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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纪五(2/7)

夏,四月,庚戌,监察御史陈天祥上疏,极论卢世荣恶,其略曰:“世荣素无文艺,亦无武功,惟以商贩所获之资,趋附权臣,营求仕;舆赃辇贿,输送权门,所献不充,又别立欠少文券银一千锭,由白擢江西榷茶转运使;于其任专务贪饕,所犯赃私,动以万计,已经追纳及未纲见追者,人所共知。今不悔前非,狂悖愈甚,既怀无厌之心,广蓄攘掊之计。而又当要路,手握重权,虽位在丞相之下,朝省大政,实得专之,是犹以盗跖而掌阿衡之任。朝廷信其虚诳之说,俾居相位,名为试验,实授正权。校其所能,败阙如此;考其所行,毫发无称。此皆既往之真迹,已试之明验。若谓必须再试,亦止可叙以它官;宰相之权,岂可轻授!夫宰天下譬犹制锦,初验其能否,先当试以布帛,如无能效,所损或轻。今捐相位以验贤愚,犹舍锦以较量工拙,脱致隳坏,悔何追!

“计其任事以来,百有馀日,今取其所行与所言不相副者,略举数端:始言能令钞法如旧,钞今愈虚;始言能令百日贱,今愈贵;始言课增三百万锭,不取于民而办,今却迫胁诸路官司增数包认。凡今所为,无非败法扰民者。若不早有更张,须其自败,正犹蠹虽除去,木病已,事至于此,救将何及!臣亦知阿附权要,则荣可期,违忤重臣,则祸患难测,止以事在国家,关系不浅,忧虑切,不得无言。”

又言:“天下能规运钱谷者,为阿哈玛特所用,今悉以为污滥黜之;臣择而用之,惧有言臣私有罪者。”帝曰:“何必计此!第用其可用者。”于是擢用甚众。群小既用事,每借法以逞其,州县乡村,山穷谷,各分地方以搜索民财,率众人家,笥箧尽发,谓之打勘。岁每一二次打勘,民不聊生。群凶既饱,世荣辄又设法以取之,时人目为“鸬鹚句当”,以鸬鹚得鱼,既满其颔,即为人抖取也。

御史大夫伊实特穆尔以其状闻,帝始大悟。命安图集诸司官吏、老臣、儒士及知民间事者,同世荣听天祥弹文,仍令世荣、天祥皆赴上都。

世荣尝言于帝曰:“臣之行事多为人所怨,后必有谮臣者,请先言之。”帝曰:“汝言皆是,惟人无言者,安有是理!疾足之犬,狐不焉,主人岂不之!汝之所行,朕自也,彼伪者则不耳。汝之职分既定,其无以一二人从行,亦当谨卫门。”遂谕丞相安图增其从人。其为帝所倚眷如此。

己巳,复立察司。

价而获厚利。民间酒课太轻,宜官给钞,行古榷酤法,仍禁民私酤,米一石取钞十贯,可得二十倍。国家虽设平准,然无晓规运者;宜令各路立平准周急库,轻其月息以贷贫民。如此,则贷者众而本且不失。又随朝官吏增俸,州郡未及;可于各路立市易司,领诸牙侩人,计商人贷,四十分取一,以十为率,四给牙侩,六给官吏俸。本朝以兵得天下,不籍粮馈,惟资羊;宜于上都、隆兴诸路以官钱买币帛,易羊于北方,选蒙古人牧之,岁收其角、酥酪之用,以十之二与牧者,而以备军兴,羊以充赐予。”帝皆善而行之。至是请立规措所,用官吏以善贾为之。帝曰:“此何职?”世荣曰:“规画钱谷耳。”从之。

回买江南民土田。

立真定、济南、太原、甘肃、江西、江淮、湖广等司兼都转运使司,以治课程;仍严立条例,禁诸司不得沮挠检察。乃以宣德王好礼为浙西宣使,帝曰:“宣德人多言其恶。”世荣言:“彼自陈能岁办钞七千馀万锭,是以用之。”

三月,丙,遣太史监候张公礼、彭质等,往占城测候日晷。

时陈日烜所逃天长、长安二兵力复集,兴王船千馀艘,聚万劫,阮盝在永平,而官兵远行久战,县其中,索多、蒙古岱之兵又不以时至,故请益兵。帝以行为危,令遵陆以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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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昂吉尔岱为中书左丞相。

“国家之与百姓,上下如同一,民乃国之血气,国乃民之肤。血气充实,则肤,血气损伤,则肤羸病,未有耗其血气,能使肤丰荣者。是故民富则国富,民贫则国贫,民安则国安,民困则国困,其理然也。夫财者,土地所,民力所集,天地之间,岁有常数,惟其取之有节,故用之不乏。今世荣以一岁之期,将致十年之积,危万民之命,易一己之荣,广邀增羡之功,不恤颠连之患,期锱铢之诛取,诱上下以征,视民如仇,为国敛怨,肆意诛求,何所不得!然其生财之本,既已不存,敛财之方,复何所赖!将见民间由此凋耗,天下由此空虚。”

戊辰,帝如上都。

癸未,荆湖、占城行省请益兵。

壬戌,御史中丞阿喇特穆尔等奏卢世荣所招罪状,诏:“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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