甲,元兵攻临江军,知军鲍廉死之。
初,特、奉祠江万里,闻襄、攀城破,凿池芝山后圃,扁其亭曰止,人莫喻其意。及闻警,执门人陈伟手曰:“大势不可支,余虽不在位,当与国为存亡。”至是元军执其弟知南剑州万顷,索金银不得,支解之,万里赴止死,左右及镐相继投池中,积尸如叠。翼日,万里尸独浮,从者敛葬之。寻赠太傅、益国公,谥文忠。
似夜驻珠金沙,召贵计事。顷之,虎臣至,抚膺哭曰:“吾兵无一人用命者。”贵微笑曰:“吾尝血战当之矣。”似曰:“计将安?”贵曰:“诸军俱胆落,吾何以战!师相惟有扬州招溃兵,迎驾海上,吾当以死守淮西耳。”遂解舟去。似乃与虎臣单舸奔还扬州。明日,溃兵蔽江而下,似使人登岸,扬旗招之,皆莫应,至有为恶语嫚骂者。
天泽平居未尝自矜其能,及临大事,毅然以天下自任。年四十,始折节读书,立论多人意表。拜相之日,门悄然。或劝以权自张,天泽举唐韦澳告周墀之语曰:“愿相公无权。爵禄刑赏,天之柄,何以权为?”言者惭服。将相五十年,上不疑而下无怨,人以比郭仪、曹彬。
时阿珠与虎臣对阵,延命举砲击虎臣军。阿珠以划船数千艘乘内直,呼声动天地。虎臣先锋将姜才方接战,虎臣遽过其妾所乘舟,众见之,讠雚曰:“步帅遁矣!”军遂。夏贵不战而走,以扁舟掠似船,呼曰:“彼众我寡,势不支矣!”似闻之,错愕失措,遽鸣钲收军,舳舻簸,乍分乍合。阿珠与镇抚何玮、李等,以小旗麾将校,左右掎之,杀溺死者不可胜计,军资械尽为元所获。
元兵攻池州,知州王起宗遁去。通判昌化赵卯发摄州事,缮聚粮,为固守计。元游骑至李河,都统张林屡讽之降,卯发忿气填膺,瞠目视林,林不敢复言。已而林率兵巡江,遣人纳款,而助卯发为守,守兵皆归于林。卯发知事不济,乃置酒会亲友与诀,谓妻雍氏曰:“城将破,吾守臣,不当去,汝先走。”雍曰:“君为忠臣,我独不能为忠臣妇乎!”卯发笑曰:“此非妇人女所能也。”雍曰:“吾请先君死。”卯发笑止之。明日,乃散其家资与弟侄,仆婢悉遣之。元兵薄城,卯发晨起,书几上曰:“国不可背,城不可降。夫妇同死,节义成双。”遂与雍氏同缢死于从容堂。林开门降。延城,问太守何在,左右以死对,叹息之,命棺衾合葬于池上,祭其墓而去。事闻,赠华文阁待制,谥文节,雍氏顺义夫人。
贾似以税七万馀人尽属孙虎臣,军于池州之下丁家洲,夏贵以战舰二千五百艘横亘江中,似自将后军军鲁港。贵失利于鄂,恐督府成功,无所逃罪,又恐虎臣新己上,殊无斗志。会延令军中作大伐数十,采薪刍置其上,言焚舟,诸军但昼夜严备而已。延分步骑夹岸而,麾战舰合势冲虎臣军。
今方伐宋,当用吾全力,庶可一举取之。若复分力东夷,恐旷日持久,功卒难成。俟宋灭,徐图之,未晚也。”庚戌,遣礼侍郎杜世忠、兵郎中何文著赍书使日本。
乙丑,贾似至扬州,檄列郡如海上迎驾,上书请迁都。太皇太后不许,诏下公卿杂议。王龠请跸,未决,以己不能与大计,乞罢政,不待报径去。已而宗学生上言:“陛下移跸,不于庆元则于平江;事势危急,则航海幸闽;不思我能往彼亦能往,徒惊扰无益。”乃止。
壬戌,元军攻饶州,知州唐震发州民城守。时元遣使来取降款,通判万同使于所敛白金、、酒,备阵礼,微讽震降,震叱之曰:“我忍偷生负国耶!”城中少年震言,杀元使者。已而元军登陴,众皆散。震坐府中,元军执牍使署降,震掷笔于地,不屈,遂死之。郴州守赵崇榞寓居城中,亦死之。同以城降。震始以忤贾似罢官,家居,久之,起知饶州,至是死节。赠华文阁待制,谥忠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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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太宗长孙曰哈都,居北方,自定宗以来,日寻戈。至是诏封诺罕为北平王,率诸王兵镇守,而安图总省院之政。
元平章军国重事史天泽,至真定病笃,附奏曰:“臣死不足惜,但愿天兵渡江,慎勿杀掠。”语不及它,遂卒。元主闻讣震悼,谥忠武,追封镇王。
中书舍人王应麟言:“图大患者必略细故,求实效者必去虚文。请集诸路勤王之师,有能率先而至者,厚赏以作勇敢之气,并力战,惟能战斯可守。”因条上求将材、练军实、备粮饷等事,不报。
时方危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