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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纪一百七十六(7/7)

周王孙率修文、武、成、康之法度,以扶持文、武、成、康之德泽,则王迹不熄,西周之可寻,如此方副《秋》尊王之意。”帝曰:“先帝圣训有曰:‘丝竹耳,红紫眩目,良心善,皆本有之。’又曰:‘得圣贤心学之指要,本领端正,家传世守,以是君国民,以是祈天永命,以是诒谋燕翼。’大哉先训!朕朝夕服膺。”时帝以疾连不视朝,文仲言:“声之事,若识得破,元无可好。”帝敛容端拱久之。

蒙古江淮大都督李亶,久萌异志,前后所奏凡数十事,皆恫疑虚喝以动蒙古,而自为完缮益兵计。至是召其彦简于开平,修筑济南、益都等城,遂歼蒙古戍兵,以涟海三城来归,献山东郡县,请赎父过,仍遣总李毅等传檄列郡。诏授亶保信、宁武军节度使,督视京东、河北路军,封齐郡王;复其父全官爵。升涟军为安东州,东海县为东海军。亶引麾下,舟舰,还攻益都,之,发府库以犒师,遂复淄州。

蒙古宣抚副使王磐,闻李亶为,脱走济南。蒙古主驿召之,令姚枢问计,磐曰:“竖狂妄,即败矣。”蒙古主问枢曰:“卿料何如?”对曰:“使亶乘我北征之衅,濒海捣燕,闭关居庸,惶骇人心,为上策;与宋连和,负固持久,数扰北边,使吾罢于奔救,为中策;如兵济南,待山东诸侯应援,此成擒耳。”蒙古主曰:“今贼将安?”对曰:“必下策。”蒙古主然之。

蒙古平章政事王文统,遣其尧与李亶通谋,事觉,蒙古主召文统,诘之曰:“汝教亶为叛,积有岁年,举世皆知之。今问汝所策云何?其悉以对。”文统曰:“臣亦忘之,容臣悉书以上。”书毕,蒙古主命读之,其间有曰:“蝼蚁之命,苟能存全,保为陛下取江南。”蒙古主曰:“汝今日犹支词旁说耶?”会亶遣人持文统三书自洛至,以书示之,文统始错愕骇汗。书中有“期甲”语,蒙古主曰:“甲之期云何?”文统曰:“李亶久蓄反心,以臣居中,不敢即发。臣告陛下缚亶久矣,第缘陛下加兵北方,犹未靖也,比至甲,犹可数年。臣为是言,姑迟其反期耳。”蒙古主曰:“无多言!朕汝布衣,授之政柄,遇汝不薄,何负而为此?”命左右斥使就狱。召姚枢、王鹗、僧聪及张柔等至,示以前书,曰:“汝等谓文统当得何罪?”枢等皆言:“人臣无将,将而必诛。”柔独疾声大言曰:“宜剐!”蒙古主曰:“汝等同辞言之。”皆曰:“当死。”文统乃伏诛,尧并就戮。蒙古主追忆窦默之言,谓廷臣曰:“曩言王文统不可用,惟窦汉卿一人。向使更有一二人言之,朕宁不之思耶?”命召默还京师。汉卿,默之字也。

文统虽以反诛,而立国之规模法度,犹多于文统云。

三月,乙丑,以右谏议大夫孙附凤签书枢密院事。

癸酉,蒙古命史枢、阿珠各将兵赴济南。李亶帅众掠辎重,将及城北,蒙古兵邀击,大破之,斩首四千。亶退保济南。

戊寅,蒙古万韩世安大破李亶兵于苑。

乙酉,蒙古谕诸路民官:“毋令军、使臣州城、材居、镇市,拓及良民。”

夏,四月,辛卯,蒙古修河中禹庙,赐名建极

甲辰,蒙古命行中书省、宣司、诸路达鲁噶齐、民官,劝诱百姓,开垦田士,植桑枣,不得擅兴不急之务,妨夺农时。

五月,戊午,夏贵复蕲县,杀蒙古权万李义、千张好古。

丙寅,雨雹。

辛未,同知枢密院事兼知临安府、浙西安抚使光祖以病请祠,诏知福州兼福建安抚使。

丁丑,赐礼士方山京以下六百三十七人及策、

蒙古主命诸王哈必齐总诸兵击李亶,复命丞相史天泽往,诸将皆受节制。天泽至济,谓哈必齐曰:“亶多谲而兵,不宜力角,当以岁月毙之。”乃垒,遏其侵轶。

初,行军总张弘范临发,父柔谓曰:“汝围城勿避险地,险则己无懈心,兵必致死。主者虑其险,有犯必救,可因以立功。”至是弘范营城西,亶兵突诸将营,独不向弘范。弘范曰:“我营险地,亶乃示弱于我,必以奇兵来袭。”遂筑长垒,内伏甲士,外为壕,闭东门以待。夜,浚壕加广。明日,亶果拥飞桥来攻,未及岸,军陷壕中;得升壕者突垒门,遇伏皆死。

蒙古真定、顺天、邢州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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