壬午,以曾从龙知枢密院事,郑之同知院事,陈卓签书院事。
崇政殿说书袁甫言:“并命二相,当尽心副委任之意。今中外多事,而左相辞逊,右相胃避,各事形迹,缓急若何!宜宣谕二相,力行公事。”帝曰:“卿议论极当。”
六月,癸亥,诏殿前司招制刺一万人,补诸军效用阙额。统制常思训以军哄,削二秩,勒停,从淮西制司自效;将佐责降有差,复令拣汰军士,年老无依尚堪披带者,且与存留。
甲辰,参知政事真德秀薨,谥文忠。德秀立朝不满十年,奏疏皆切当世要务,直声震朝廷。为史弥远所忌,屡摈不用,而声闻愈彰。仕宦所至有惠政,不愧其言。
赐礼士吴叔告以下四百五十四人及第、。
亟易,劳费特甚,行之日久,折阅如故。不若节用而省退官吏,充为内外营缮,支费浮泛,务从节约。其监司、帅守,既无苞苴、馈运之费,尽可撙节以为称提之助。”从之。
时《会要》书成,召李心传赴阙,为工侍郎。上言:“臣闻大兵之后,必有凶年,盖其杀戮之多,赋敛之重,使斯民怨怒之气,上之和也。陛下宜与诸大臣扫除政,与民更始,以为消恶运,迎善祥之计。而法弊未尝更张,民劳不加振德,既无能改于其旧,而殆其甚焉。廉平之吏,所在罕见,而贪利无耻敢于为恶之人,挟敌兴兵,四面而起,以求逞其所,如此而望五福来备,百谷用成,是缘木而求鱼也。臣考致旱之由,曰和籴增多而民怨,散无所归而民怨,检税不尽而民怨,籍盗不以罪而民怨。凡此皆起于大兵之后;而势未有以消之,故愈积而愈极也。成汤,圣主也,而桑林之祷,犹以六事自责。陛下愿治,七年于此,灾浸饥馑,史不绝书,其故何哉?朝令夕改,靡有常规,则政不节矣;行赍居送,略无罢日,则使民疾矣;陪都园庙,工作甚殷,则土木营矣;潜邸女冠,声焰滋炽,则女谒盛矣;珍玩之献,罕闻却绝,则苞苴行矣;鲠切之言,类多厌弃,则谗夫昌矣。此六事者,一或有焉,犹足以致旱。望亟降罪己之诏,修六事以回天心。群臣之中,有献聚敛、剽窃之论以求者,以重黜之,俾不得以上诬圣德,则旱虽烈犹可弭;不然,民怨于内,敌于外,事穷势迫,何所不至,陛下虽谋臣如云,猛将如雨,亦不知所以为策矣。”帝然之。未几,复以言去,奉祠,居州。
丙申,以军民哄,罢和州防御使、主殿前司公事赵胜。以韩昱为带御械,权主殿前司公事,王鉴带御械,权主步军兼军司职事。
知平江府张嗣古、知嘉兴府赵与B170官各一秩,以和籴有劳也。
秋,七月,戊戍,太白经天。
蒙古主命皇库端、库等侵蜀汉及江淮,又命皇库裕克、侄莽赉扣伐西域,唐古娄库齐伐丽。蒙古人每甲一人西征,一人南征,中州每一人南征,一人征丽。初,议者遣回回人征江南,汉人征西域,以为得制御之术。耶律楚材曰:“不可。中原、西域,相去辽远,未致敌境,人疲乏,兼土异宜,疾疫将生。宜各从其便。”从之。
庚申,礼尚书魏了翁上十事,不报。
庚辰,祈雨。录行在系囚。
庚戍,以乔行简兼参知政事。
甲辰,秘书郎廉庄文太府教授应彳繇请建储,帝曰:“此事祖宗自有典故。”彳繇曰:“仁宗晚年因大臣有请,方能为此。宗秋鼎盛,未皇嗣,乃能以天下为公,选宗室育之禁中,真度越千古。”帝然之。
本章尚未读完,请击下一页继续阅读---->>>
袁甫
戊寅,以郑清之为左丞相,乔行简为右丞相,并兼枢密使,己卯,以葛洪为盗政殿大学士,仍提举霄。
召崔与之参知政事,不至;帝遣使趣之,且访以政事人材。与之上疏曰:“天生人材,自足供一代之用,惟辨其君小人而已。忠实而有才者,上也;小虽不而忠实有馀者,次也;用人之,无逾于此。盖忠实之才,谓之有德而有才者也。若以君为无才,必求有才者用之,意向或差,名实无别,君、小人消长之势,基于此矣。陛下励更始,擢用老成;然以正人为迂阔而疑其难以集事,以忠言为矫激而疑其近于好名,任之不专,信之不笃。或谓世数将衰,则人才先已凋谢,如真德秀、洪咨夔、魏了翁方此柄用,相继而去。天意固不可晓,至于敢谏之臣,忠于为国,言未脱,斥逐随之,一去而不可复留。人才岂易得,而轻弃如此!陛下悟已往而图方来,昨以直言去位者亟加峻擢,补外者早与召还,使天下知陛下非疏远正人,非厌恶忠言,一转移力耳。陛下收揽大权,悉归独断;谓之独断者,必是非利害有定见,而后独断以行之。比闻独断以来,朝廷之事俞轻,宰相拟,多沮格不行,或除命中而宰相不与知。大抵独断当以兼听为先,傥不兼听而独断,其势必至于偏听,实为阶,威令虽行于上,而权柄潜移于下矣。”又曰:“比年以来,变故层,盗贼梁,雷电震惊,星辰乖异,皆非细故。京城之灾,七年而两见,岂数万生灵皆获罪于天者?百姓凛凛,在于一人,惟有求直言可以裨君德、格天心。”又曰:“戚畹、旧僚,凡有丝发夤缘者,孰不乘间伺隙以求其大;近习之臣,朝夕在侧,易于亲昵而难于防闲。若谓其所言于无心,岂知恶之私,因此而,其于圣德,宁无玷乎?”帝览奏嘉叹,趣召愈力。与之控辞至十三疏,不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