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月,丙辰,金右谏议大夫贾守谦、右拾遗布萨额尔克坐议镐王永中事奏对不实,削官二阶,罢之。御史中丞孙即康、右补阙蒙古呼喇、右拾遗田仲礼并罚金。
庚戌,金命瓜勒佳清臣行省于临潢府。
己未,复置台谏言事簿。
癸亥,金敕有司以增修曲阜宣圣王庙毕,赐衍圣公以下三献法服及登歌乐一,仍送太常旧工往教孔氏弟,以备祭礼。
邓驿言:“国家开设学校,教养士类,德至渥也。自建太学以来,上书言事者无时无之。累朝覆涵,不加之罪,甚者,押归本贯或它州听读而已。绍熙间,有布衣余古,上书狂悖,若以指斥之罪坐之,诚不为过。太上始者震怒,降旨编;已而臣僚论奏,竟从宽典。陛下今日编杨宏中六人,若以扇摇国是非之,则未若指斥乘舆之罪大也;以六辈之言,则一夫为至寡也。圣明初政,仁厚播闻;睿断过严,人情震骇。所有录黄,未敢书行。”是日,知临安府钱象祖捕诸生押送贬所。未几,驿罢,知泉州。
初,傅尉希望风旨,过为苛细。永中自以世宗长,且老矣,动有掣制,情思郁郁,乃表乞间居,不许。及郑王永蹈以谋逆诛,增置诸王司,球猎游宴,皆有制限;家人,多禁防之。河东提刑判官哩哈,坐私谒永中,杖一百,解职。同知西京留守费克斯,坐受永中请托免。
庚辰,金以右丞相瓜勒佳清臣为左丞相,监修国史,封密国公;枢密使襄为右丞相,封任国公。迁胥持国为尚书右丞。持国与李淑妃表里,筦擅朝政,士之好利躁者,争趋走其门。四方为之语曰:“经童作相,监婢为妃。”
丁巳,复留正观文殿大学士、充醴泉观使。
先是永中舅张汝弼妻陀幹以诅咒诛,金主疑事在永中,未有以发也。会傅尉奏永中第四彖,因防禁严密,语涉不,诏同签大睦亲府事膏、御史中丞孙即康鞫问,并得第二璋所撰词曲,有不逊语。家德格首永中尝与侍妾瑞雪言:“我得天,为大王,以尔为妃。”诏遣官覆,再遣礼尚书张、兵尚书乌库哩庆裔覆之。金主谓宰臣曰:“镐王只以语言得罪,与永蹈罪异。”琪曰:“罪状虽异,人臣无将则一也。”金主又曰:“王何故辄此言?”瓜勒佳清臣曰:“素有妄想故也。”遂令百官杂议,请论如律。诏赐永中死,鄂兰哈、璋、彖等皆弃市,永中妻威州安置。
“臣尝平心而论,以为附和者或而为伪,诋毁者或失其为真,或畏之而无敢窃议,则真伪举无所别矣,是
戊戌,诏戒百官朋比。
癸酉,以韩侂胄为保宁军节度使、提举万寿观。
丙寅,金以枢密副使唐古贡为枢密使。
成靖康之变。近者谏官李沐论罢赵汝愚,中外咨愤,而沐以为父老呼;蒙蔽天听,一至于此。陛下独不念去岁之事乎?人情惊疑,变在朝夕,假非汝愚死力,定大议,虽有百李沐,罔知攸济。当国家多难,汝愚位枢府,本兵柄,指挥纵,何向不可!不以此时为利,今上下安妥,乃有异意乎?章颖、李祥、杨简,发于中激,力辩其非,即遭逐斥,六馆之士,拂膺愤怨。李沐自知邪正不两立,思尽覆正人以便其私,于是托朋党以罔陛下之听。臣恐君小人消长之机,于此一判,则靖康已然之验,何堪再见于今日耶?愿陛下念汝愚之忠勤,察祥、简之非党,灼李沐之回邪,窜沐以谢天下,还祥等以收士心。”疏上,诏宏中等悉送五百里外编。当时号为“六君”傅久居太学,忠鲠有闻,扣阍之事,皆所属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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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侂胄用意,士大夫素为清议所摈者,教以凡与为异者皆学之人,疏姓名授之,俾以次斥革。或又言学何罪,当名曰“伪学”,善类自皆不安。由是有“伪学”之目。
戊寅,金以修河防毕工,参知政事胥持国等阶,赐银币有差。
五月,乙未,金判平府事镐王永中赐死,并其二璋、彖。
秋,七月,丁酉,御史中丞何澹言:“顷岁有为专门之学者,以私淑诸人为己任,非不善也。及其久也,有从而附和之者,有从而诋毁之者,有畏而不敢窃议者。附和之者,则曰此致知格、义神之学,而古圣贤之功用在是也。一人倡之,千百人和之。幸其学之显行,则不问其人之贤否,兼收而并蓄之,以为此皆贤人也,皆善类也,皆知趋向者也。诋毁之者,则曰其说空虚而无补于实用,其行矫伪而不近于人情,一其门而假借其声势,小可以得名誉,大可以得爵禄,今日宦学之捷径,无以易此。畏之而无敢窃议者,则曰利其学者日烦而护其局者甚众,言一,祸且及。独不见某人乎?因言其学而弃置矣。又不见某人乎?因论其人而摈斥矣。彼以此箝人之,莫若置而不问。
庚午,诏:“三衙、江上诸军主帅、将佐,初除举自代一人,岁举所知三人。”
右正言刘德秀上言:“邪正之辨,无过真与伪而已。彼先生之言,而行如市人所不为,在兴王之所必斥也。昔孝宗锐意恢复,首务实,凡言行相违者,未尝不知其。臣愿陛下以孝宗为法,考真伪,以辩邪正。”诏下其章。由是博士孙元卿、袁燮、国正陈武皆罢。司业汪逵札辨之,德秀以逵为狂言,亦被斥。
丙午,诏诸路提举司置广惠仓。
甲,金以尚书左丞乌凌阿愿为平章政事,右丞瓜勒佳衡为尚书左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