壬戌,诏:“封桩库支降会,委浙西提举罗和籴。”
乙丑,诏曰:“朕惟差役之法,为日盖久;近年以来,又创限田之令,可谓备矣。然州县奉行不公,豪贵兼并太甚,隐寄狭,弊端益滋。一乡之中,上之著役者无几,贫民下,畏避弃鬻,至不敢蓄顷亩之产。莫若不计官民,一例只以等第差,如此,则不惟贫富均一,且税籍之弊不革而自去。可令、给舍、台谏详议闻奏。”
丙寅,提举常平茶盐公事赵恐朝辞,帝曰:“盐事利害稍重,凡事可亲临,勿容官吏滋弊。至赃吏,不可不。”
癸酉,知建康府钱良臣奏:“秋教阅禁军,路钤、训武郎胡斌,恃酒无礼,望赐罢黜。”帝曰:“胡斌素多,以旧在潜邸,故略假借,乃敢辄犯阶级,可降两官,放罢。”
甲戌,秦焴奏德安府巡检张革,慢弃本职,于公所詈前任守臣,乞罢黜。帝曰:“此风不可长。放罢轻典,更降两官。”
丙,诏蠲会稽借贷官米。
九月,甲申,诏兰溪借过常平钱收买稻,并蠲放。
金主次辽,召见百二十岁女真老人,能太祖开创事,金主嘉叹,赐,并赐帛。
己酉,还中都,临宣孝太于熙园。
丙戌,国祭酒颜师鲁请奖节义之士,帝然之。
辛卯,礼言:“太史局与成忠郎杨忠辅所陈历法异同,请差监视杨忠辅同太史局不碍官测验施行。”帝曰:“日月之行有疏数,故历久不能无差。大抵月行远,多是不及,无有过者。至日可遣台官并礼官看验。”乃命礼侍郎颜师鲁监视测验。
先是忠辅言:“南渡以来,尝改造《统元》及《乾》二历,皆未三年,已不可用。目今见行《淳熙历》,乃因陋就简,苟且傅会而已,验之天,百无一合。《淳熙历》朔差者,自戊戌以来,今八年矣。忠辅因读《易》,得大衍之旨,创立日法,撰衍新历,凡日月会,气候启闭,无不契验。今己巳岁九月望,月蚀在昼,而《淳熙历》法当在夜。在昼者蚀晚而不见,在夜者蚀早而见,若以昼夜辨两历之是非,断可决矣。”故有是诏。寻命官测验,是夜,云,不见。
壬辰,臣僚言:“吏差注知州,请并令长贰同共铨量其人材堪与不堪应选,保明闻奏。或前任有过犯者,亦酌其轻重,为之去取,其人材不堪应选者,即予报罢,庶几不致冒滥。”诏:“自今吏差注知州,同共铨量,先次保明闻奏。”
癸巳,起居舍人李巘言:“郊禋之际,命官行事,皆所以尊天礼神;赞导之吏,利于速集,往往先引就位以待行礼。立俟既久,力有限,徙倚疲顿,或至倒侧,及当行礼,多不如仪,肃敬之诚,何从而生!”帝曰:“此说诚然。朕往在潜邸为亚献时,班亦早,时风帘疏,颇觉难待。况百官既无幕次,又立班太早,所谓虽有肃敬之心,皆倦怠矣。盖引班吏只早毕它事,宁顾时之未可,今只须先二刻班。”
丁酉,郭杲申襄府木渠下屯田二麦数,帝曰:“下不少,何所收如此之薄?可令郭杲细因依。”帝又曰:“所在屯田,二麦于六月终,稻谷于十月终,可数闻奏,仍先申尚书省。”继以湖广总领赵彦逾、知襄府夔、京西运判刘立义、鄂州江陵副都统阎世雄奏襄、汉之间麦稻熟时,乃诏二麦于七月终,稻谷于十一月终,数闻奏。
中书门下省言前知绵州史祁,得替之日,将本州见在钱指为羡馀,献总领所,希求荐举,诏史祁特降一官,放罢。
冬,十月,丙辰,谕建康府副都统阎仲曰:“朕惟将帅之弊,每在蔽功而忌能,尊己而自用,故下有沈抑之叹,而上无胜算之助。殊不知兼收众善,不掩其劳,使智者献其谋,勇者尽其力,迨夫成功,则皆主帅之功也。昔赵奢解阏与之围,始令军中有谏者死,及许历北山之策而奢许诺,卒败秦师,卿当以奢为法。”仍刊石给赐殿帅以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