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次膺曰:“今日之事,恐非思退能办。思退固不足,政恐有误国家耳!”
己卯,贬李显忠筠州安置,寻再责徙潭州。
金太师、尚书令张浩,久以疾告,金主许其朝毋拜,设坐殿陛之东,遇有咨谋,然后退,省中大事,就第裁决。浩求退益力,乃除判东京留守。病不能赴,甲申,听其致仕。
戊,以萧琦为检校少保、河北招抚使。
金主闻宿州之捷,诏赫舍哩志宁曰:“卿虽年少,前征契丹,战功居最,今复破大敌,朕甚嘉之。”以御服金线袍、玉兔鹘宾铁佩刀,使伊喇就军中赐之;有功将士迁赏有差。
秋,七月,庚寅朔,以虞允文为湖北、京西制置使。
癸巳,以汤思退为尚书右仆、平章事兼枢密使。
丙申,罢江淮宣抚使便宜行事。
太白昼见,经天。
乙巳,以早、蝗、星变,招待从、台谏、两省官条上时政阙失。
胡铨上书数千言,谓政令之阙有十,而上下之情不合亦有十。且言:“尧、舜明四目,达四聪,虽有共、鲧,不能也。秦二世以赵为腹心,刘、项横行而不得闻;汉成帝杀王章,王氏移鼎而不得闻;灵帝杀窦武、陈蕃,天下横溃而不得闻;梁武信硃异,侯景斩关而不得闻;隋炀帝信虞世基,李密称帝而不得闻;唐明皇逐张九龄,安、史胎祸而不得闻。陛下自即位以来,号召逐客,与臣同召者,张焘、辛次膺、王大宝、王十朋。今焘去矣,次膺去矣,十朋去矣,大宝又将去,惟臣在尔。以言为讳,而灾异之源,臣知其必不能也。”初,张浚复起为都督,大宝力赞其议,符离失律,群言汹汹。已而汤思退议罢督府,力请讲和,大宝奏:“今国事莫大于恢复,宰相以符离军溃,名额不除,意军籍,减月给,臣恐不惟边鄙之忧,而患起萧墙矣。”章三上,除兵侍郎。至是铨奏,帝曰:“十朋力自引去,朕留之不能得。大宝论思退太早,今为兵侍郎,岂容复听去?”
丁未,诏征李显忠侵欺官钱金银,免籍其家。
庚戌,金以太太师宗宪为平章政事,以孔总袭封衍圣公。
戊午,给还岳飞田宅。
八月,丙寅,陈俊卿以张浚降秩徙治,上疏言:“若浚果不可用,宜别属贤将;如责其后效,降官示罚,古法也。今削都督重权,置扬州死地,如有奏请,台谏沮之,人情解,尚何后效之图!议者但知恶浚而杀之,不复为宗社计。愿下诏戒中外协济,使得自效。”疏,帝悟,即复浚都督江淮军,浚遂以刘宝为淮东招抚使。
丙,以飞蝗、风为灾,避殿,减膳,罢借诸路职田之令。
契丹馀党未附于金者尚众,北京、临潢、泰州民不安,金主命参知政事完颜守佩金符往安抚之。守善于招致,契丹内附民以宁息。
戊寅,金赫舍哩志宁复以书贻三省、密院,索海、泗、唐、邓四州地,及岁币、称臣、还中原归正人,即止兵,不然,当俟农隙战。帝以付张浚,浚言金则来,弱则止,不在和与不和也。时汤思退当国,急于求和,遂遣使持书报金,而陈康伯、周蔡、洪遵等亦皆上言,谓敌意和,则我军民得以休息为自治之计,以待中原之变而图之,万全之计也。工侍郎张阐独曰:“彼和,畏我耶?我耶?直款我耳!”力陈六害,不可许。帝曰:“朕意亦然,姑随宜应之。”
癸未,复以龙大渊知閤门事,曾觌同知閤门事。
乙酉,金主如大房山。
丙戌,遣淮西办公事卢仲贤赍书报金帅,大略谓:“海、泗、唐、邓等州,乃正隆渝盟之后,本朝未遣使前得之。至于岁币,固非所较,第两淮凋瘵之馀,恐未能如数。”仲贤陛辞,帝戒以勿许四郡,而思退等命许之。张浚奏:“仲贤小人多妄,不可信。”不听。
张栻见,帝引见德寿。上皇问:“曾见仲贤否?”对曰:“臣已见之。”又问:“卿父谓何如?莫便议和否?”对曰:“臣父职在边隅,战守是谨。此事在庙堂,愿审而徐议之,无贻后悔。”上皇曰:“说与卿父:今日国家举事,须量度民力、国力。闻契丹与金相功,若契丹事成,他日自可收卞庄刺虎之功。若金未有,且务恤民治军,待时而动可也。”
丁亥,金主荐享于睿陵;戊,还。
九月,丁酉,金主以重九拜天于北郊。
冬,十月,戊午朔,命廷臣议金帅所言四事,其说不一。帝四:“四州地及岁币可与,名分、归正人不可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