剥不恤为能,以杀戮不恕为威,穷奢极侈,燕京已剧壮丽,而修汴京,伐木琢石,车载路,民劳而多死于,天人共怨,观此岂能久也。又,海州贼党未尽,而任契丹没太行,臣去时闻破濬之卫县,回时闻破磁之邯郸,北使三人皆被击伤,夺去银牌,燕京以南,在不宁。今迁汴京,且造战船,以臣度之,若果迁都,则在彼已失巢。今江、淮既有师屯,独海宜备。臣谓土豪、官军不可杂。土豪谙练海之险,凭藉海之利,能役使船;杂以官兵,彼此气不相下,难以协济。今宜于江海要分寨,以土豪为寨主,令随其便,使土豪绕于舟楫之间,官军振于塘岸之,则官无虚费,民无惊扰,此策之上者也。”
兵尚书兼权翰林学士杨椿,言于右仆陈康伯曰:“北朝败盟,其兆已见,今不先事为备,悔将何及!”因与康伯策所以防御之术:其一,两淮诸将,各画界分,使自为守;其二,措置民社,密为寓兵之计;其三,淮东刘宝,将骄卒少,不可专用;其四,沿江州郡,增积粮,以为归宿之地。康伯见帝,言敌谓我为和好久而兵备弛,南牧无疑,因条上两淮守御之计,帝嘉纳之。
丙申,金国贺生辰使辅国上将军、殿前右副都检萧荣,副使中大夫、太右谕德张忠辅见。
自休兵以后,北使见紫宸殿,设黄麾仗千五百有六人。至是以未纯吉不设仗,既见,置酒垂拱殿。时建王玮侍燕,荣等望见,耸然曰:“此为建王邪?”竟夕不敢仰视。
戊戌,天申节,百官及北使上寿,以显仁皇后丧制未终,不用乐。
六月,庚午,知枢密院事王纶充资政殿大学士、知福州。纶引疾求去,故有是命。
壬申,故太尉、武泰军使郭仲荀,赠开府仪同三司。
仲荀薨十五年矣,至是其孙成忠郎永茂投匦自诉,故录之。
金都监徐文等破贼张旺、徐元,东海平。
秋,七月,辛巳,金诏:“东海县民为张旺等所诖误者,并释之。”壬午,金主以张宏信被命讨贼,逗留莱州,与燕乐,杖之一百。
诏:“诸路禁兵,以其半教习弓弩,令帅臣秋遣将官巡行视。”
丁亥,右文殿修撰、知临安府钱端礼权尚书侍郎。
戊戌,同知枢密院事叶义问知枢密院事。
于是义问奏应变、持久二说,以为:“两淮形势,在今危急。荆南刘琦,则均、襄、隋、郢、通化、枣之所隶也。鄂渚田师中,则安、复、信、汉之所隶也。九江戚方,则蕲、黄之所隶也。池李显忠,则龙舒、无为军之所隶也。建康王权,则滁、和之所隶也,镇江刘宝与帅成闵,则真、扬、通、泰之所隶也。江正控海,宜自镇江分兵以扼之;至于濠梁、固始、安丰诸郡近边,亦宜总之合。比已分屯诸将,宜饬令择地除要,广施预备,此应变之说也。秋冬之,淮浅涸,徒步可过,若敌今岁未动,请江、淮一带,遴选武臣为守,公私荒田,悉拨以充屯田,使募人耕之,暇则练习,专务持重,勿生衅端,来则勿战,去则勿追,使之终无所得而自困,此持久之说也。”
御史中丞兼侍讲硃倬参知政事,翰林学士兼修国史兼侍读兼权吏尚书周麟之同知枢密院事。
辛丑,成忠郎、殿前司准备使唤都遇为閤门祗候、添差东南第二副将,庐州驻答刂。
加封伍员为忠壮英烈威显王。
八月,丙午朔,日有之。
癸丑,左大中大夫、参知政事贺允中充资政殿大学士,致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