吏侍郎郑滋、礼侍郎唐煇、刑侍郎胡修、起居舍人刘大中,监察御史张绚并留临安府。于是台臣检正、都司郎官,或往军前,或押案牍往傍郡收寄,在临安府才十馀人而已。
丁亥,降授右武大夫、和州防御使扩复拱卫大夫、明州观察使、充枢密院都承旨。扩对,遂有是命。翊日,赵鼎奏:“陛下用人如此,何患不得其死力!”帝曰:“扩知兵法,有谋略,不止于斗将而已。”孟庾因奏以扩兼留守司参议官。
戊,胡松年辞行。
时淮西宣抚使刘光世密遣属告赵鼎曰:“相公本蜀,有警乃留,何故与它人负许大事?”鼎恐帝意移,复乘间言:“今日之势,若敌兵渡江,恐其别有措置,不如向时尚有复振之理。战固危,有败亦有成,不犹愈于退而必亡者乎?且金、齐俱来,以吾事力对之,诚为不侔,然汉败王寻,晋破苻,特在人心而已。自诏亲征,士皆贾勇,陛下养兵十年,正在一日。”由是浮言不能矣。
参知政事沈与求兼权枢密院事。
太常寺请车驾所过十里内神祠及名山大川,并遣官致祭,从之。
严州桐庐县士方行之献家财七千缗助军,乞许行献纳,依例补官,从之。
淮东宣抚使韩世忠邀击金人于大仪镇,败之。
初,奉使魏良臣、王绘在镇江,被旨趋行,乃以是月丙戌渡江,丁亥,至扬桥,遇世忠,遣使臣督令界。时朝廷已知承、楚路绝,乃连伪界引伴官牒付良臣等,令于阻截照验,又令淮东帅司召募使臣,说谕承、楚州令放过奉使。良臣等至杨州东门外,遇先锋军自城中还,问之,云相公令往江把隘。城,见世忠坐谯门上,顷之,星庚牌沓至,世忠示良臣等,乃得旨令移屯守江。世忠留,良臣等辞以见参议官陈桷、提举官董日攵,遂过桷等共饭。世忠遣人传刺谢良臣、绘,且速桷等还。桷、日攵送二人北门,绘与桷有旧,驻久之,以老幼为托。晚,宿大仪镇。
翼日,行数里,遇金骑百十控弦而来,良臣命其徒下,大呼曰:“勿,此来讲和。”敌乃引骑还天长,问:“皇帝何在?”良臣对曰:“在杭州。”又问:“韩家何在?士几何?”绘曰:“在扬州,来时已还镇江矣。”又曰:“得无用计,复还掩我否?”绘曰:“此兵家事,使人安得知!”去城六七里,遇金将聂寽贝勒,同城,同讲和事。且言:“自泗来,所在州县,多见恤刑手诏及戒石铭,皇帝恤民如此。”又问:“秦中丞何在?”绘答以“今带职奉祠,居温州。”又言:“尝作相,今罢去,得非恐为军前所取故耶?”绘曰:“顷实居相位逾年,求去,无它也。”又问:“韩家何在?”良臣曰:“来时亲见人东门,望瓜洲去矣。”绘曰:“侍郎未可为此言。用兵,讲和,自是二事。虽得旨回,将在军,君命有所不受。还与不还,使人不可得而知也。”
初,世忠度良臣已远,乃上,令军中曰:“视吾鞭所向。”于时引军次大仪镇,勒兵为五陈,设伏二十馀,戒之曰:“闻鼓声,则起而击敌。”聂寽贝勒闻世忠退军,喜甚,引骑数百趋江,距大仪镇五里,其将托卜嘉拥铁骑过五陈之东,世忠与战,不利,统制呼延通救之,得免。世忠传小麾鸣鼓,伏者四起,五军旗与金旗杂,金军,弓刀无所施,是南师迭,背嵬军各持长斧,上揕人,下捎足,敌全装陷泥淖中,人俱毙,遂擒托卜嘉。世忠又遣董日攵兵往天长县,遇金人于鸦桥,擒四十馀人。
己丑,尚书礼侍郎唐煇兼权兵侍郎。
金人围濠州。
淮东宣抚使前军统制解元与金人战于承州,败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