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未,金迁赵氏疏属五百馀人于上京。
初,成既屯攸县,而諲兵不满万,驻司于衡之安仁,遣使招成,亦听命。諲乃檄成权本司都统制,而命诸将韩京以一军西守衡,吴锡以一军南定宜章,贼徒逡巡不敢南向者百有馀日,上江诸郡遂得以获。既而援兵不至,成忿諲扼己,即拥众而南。諲遣从事郎、权安抚司办公事何彦猷、迪功郎、随军钱粮官张节夫见成计事,遇于途,二人皆遁去。諲率亲兵与成相拒,自午至申,官军悉溃。諲度不可遏,单骑成军,谕以国家威灵。成不服,遂掠安仁县,攻州,执諲而去。
乙巳,磔武义大夫、閤门宣赞舍人张琪于越州市。
先是尚书左仆吕颐浩言:“今国步多艰,中原隔绝,江、淮之地,尚有盗贼,驻跸之地,最为急务。陛下当先定驻跸之地,使号令易通于川、陕,将兵顺而可下,漕运不至于艰阻。然后速发大兵,一军从江西、湖南以平群寇,一军往池州至建康府,置已就,招安尚怀反侧之人,于明年二三月间,使民得务耕桑,则在我之本立矣。然后乘大暑之际,遣锐之兵,与刘光世渡淮掎角而北去,由淮军、沂州密州以摇青、郓,命张浚躬亲统兵,由河中府绛州以撼河东,乘两路馀民心怀我宋未泯之时,知王师有收复中原之意,则中兴之业可觊也。若不速为之,逡巡过夏,则金人它日再来,不惟大江之南,我之本不可立,而日后之患不可胜言矣。臣尝观自古有为之君,将以取天下者,弗躬弗亲,则不能戡祸,定海内。伏望考汉祖以上治之迹,法唐太宗栉风沐雨之事,以速图之,不可缓也。三四年来,金人才退,士大夫及献言之人,便以为太平无事,致机会可乘之便,往往沮抑不得行。今天下之势,可谓危矣,既失中原,止存江、浙、闽、广数路而已,其间亦多曾经残破。浙江郡县,往往已遭焚劫,浙东一路,在今形势,漕运皆非所便。若不移跸于上州军,保全此数路,及浙近川、陕,使国家命令易通于四方,则民失耕业,号令阻绝。俄倾之间,已至秋冬,金人复来,则虽追悔,无及矣。”至是遂定移跸之议。
是月,金主以陕西地赐刘豫,从张昌所受封略故也。
参知政事孟庾为福建、江西、荆湖宣抚使,神武左军都统制韩世忠副之。时朝廷犹未知范汝为据建州,而论者皆言神武副军都统制、福建制置使辛企宗懦怯玩寇,故更遣世忠自台州。
诏天章阁祖宗神御二十四位,权于临安府院奉安,朔望节序酌献,供飨一分而已。
癸丑,守尚书司封员外郎待聘尝言:“原庙之在郡国,有汉故事;而太庙神主,礼宜在都。今新邑未奠,宜考古师行载主之义,还之行阙,以彰圣孝。”
壬,手诏:“内外侍从各举所知三人,限五日以闻;举得其当,受上赏,毋以先得罪于朝廷及蔡京、王黼门人为嫌。”
戊戌,诏以会稽漕运不继,移跸临安,命两浙转运副使徐康国兼权临安府,与内侍杨公弼先营室。
彦既败李忠,凯歌而归,大赏将士,待横如初,终不言丰里之败,横亦不疑。至是忽会诸将于球场,酒四行,叱横起,数其丰里不策应之罪,并璋斩之,复饮数行而归。
辛亥,升康州为德庆府。
壬戌,曹成犯安仁县,执湖东安抚使向諲。
丙辰,诏武功大夫、荣州团练使曹成以所赴行在,命张俊遣使持诏书往攸县就赐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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辛酉,伪齐秦凤经略使郭振以数千骑掠白石镇,武节大夫、閤门宣赞舍人、宣抚司选锋将王彦与熙河统制官关师古并兵御之。贼大败,振为官军所获,遂复秦州。张浚承制以彦为康州刺史。
金房镇抚使王彦斩中军统制官赵横、统领官门璋。
时朝奉大夫、提举江西茶盐公事侯悫言:“成今据衡山,控扼要害,毒三千里,莫之谁何。友见与李宏溃卒合为一军,虽驻兵在潭,然素畏曹成。昔成在鄂,友自汉移军潭、衡以避之,其忌成可知矣。臣料贼意,若成由衡山顺而下,友必弃潭而东江西。盖前有孔彦舟之隙,后曹成,西拒刘忠,万一势穷力尽,则必归曹成而攻江西矣。闻友近招人买,打造兵,度其狡狯之心,观望向背,止在今。朝廷若不早作措置,则江西诸郡,恐非朝廷有;江西失,则二广危矣。”诏付宣抚司。
辛丑,太常少卿赵昼言:“每岁分日祀禖,自巡幸不行,虽多故之时,礼文难遍。至于祓无,祝多男,以系四方万里之心,盖不可阙,望自来岁举行。”从之。
遂率其将丁顺等三十馀人渡江。才惧罪,请留建康。颐浩议以淮西一郡授才,使统其兵之任,梦得以为不可。乃诏才自显武郎、閤门宣赞舍人迁武翼大夫、充建康府兵钤辖,汰遣其众,得正兵千馀人,分隶诸军。
先是帝得陈襄荐司光等三十三人奏章,大善之,故有是诏。礼侍郎李正民,以为光等皆不合时宜者,由是帝薄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