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…她没告诉婆婆，庄的第一日，她便见过他了。

楚送月腾地变了脸，忽然一言不发地站起，直到走到了门边才说：“你先歇着吧。”然后，关了门也不回地走了。

“咳，咳，”楚送月轻咳了两声，站了起来“那为什么说我没叫你当初死个痛快？”

顿了顿，她又说：“今日这一见，我反觉得当初要是死了倒也净，烦恼也没了。所以…”她笑了笑“我才说那样的话来，倒叫爷多心了。”

洛九儿眨了眨，她…还没说完呢！怎么就走了啊！真是难受啊，刚戏就被人给着来了！

“你认得她？”一个简单的“她”字，虽没明说，但也暗地里着些味。

“你该不是说，是我要谋害于你吧？”楚送月的神是嘲讽的笑，很淡然却足够叫人看来了。

楚送月神仍旧幽“你官人是什么时候过世的？”

洛九儿叹了气“我没这个意思，但的确是因为您，我才掉了下去的。九儿虽然有傻，但自小就被婆婆和官人告知过了那是危险的地方，就是走到那里，也不会自己下去的。那时，您似乎正和人在比武，所以才一时不小心将我撞下去的，我也是命大没有摔死，后来被人救起，才从阎王手指逢里捡了一条命回来。”她双手合十，一副阿弥陀佛大吉大利的样。

她微微一笑，抬手摸着左耳垂，婆婆提了两次，叫她有机会一定见见庄主，可是…她倒没觉有什么不同啊。

五行庄清静了许多，再也听不到丁厨的猫鬼叫了，因为丁厨怕这么一叫，便把洛九儿吓过去。婆婆也托望休偷偷送了些好吃的给她，而众家丁也慢慢同洛九儿熟络起来，对她老是穿男装现在一旁偷听的行为也见怪不惊，有时家丁在院里碰着她，还会同她笑谈两句，完全把她当成自己人看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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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九儿看他脸缓和了下来，悄悄在心里吁一气，算是蒙混过关？“后来有一次我和婆婆在路上的时候，正巧看到有人指着您在说五行庄的事，这才知原来您是五行庄的庄主。”

“三年前的十月初七。”

“哎，”洛九儿一叹“其实这原本不怪您的，只是人有些时候活糊涂些总比明白些好。爷看我现在这模样，也不像个傻吧？便是三年前那一次摔明白过来了，所以有些傻的时候不在意的事情也上了心。爷知今天街上轿里坐的人是谁吗？”

楚送月皱了皱眉，总觉得心里有哪里不太对劲，但一时间又理不清绪，他看她一，那小一样的笑容正羞涩地绽放在她圆圆的苹果脸上，哪里是个已为人妇的样“你家官人是？”

洛九儿抬看他，长吁一气，又了浅浅的笑容，却不像平常的笑法，平添了几分心酸“告诉爷也无妨，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了。其实，艳雕姑娘正是我家官人过世前念念不忘的人，今日一见，果真倾国倾城，也叫人服气了。”其实她也不清楚艳雕究竟是谁，只是听婆婆偶然提起过一次，才知原来艳雕果然如传闻所说，是柳家小。

这话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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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九儿心中轻轻一颤，又接着说：“那便是‘媚仙楼’的魁艳雕姑娘。她…”

“你还记得我？”她不是傻姑娘吗？记怎么可能这么好？

“我家官人叫顾俊人。”

洛九儿张了张嘴，这问题说远了吧？她又垂了下来，看似很羞的模样“爷不是那叫人可以轻易忘记的人。”

“怎样呢？”她脸上的哀伤不似装假。

楚送月脸慢慢缓和了下来，三年前的十月初十，他在赶往火焰门的途中的确在南京城郊遇到了几个黑衣人的伏击，但他没有印象有撞过人下去。何况，他也不知那个地方是不是前这寡妇所说的落情崖。

天气慢慢凉了下来，衣服也穿得厚重了许多。洛九儿裹了件灰的外袍，立在一边看家丁甲脚踏石凳说书。

那么一，洛九儿便会到什么叫因祸得福了。

冷汗从额上冒了起来，真是的，没事“哦”个什么呀！害她一颗心提得老！“是，”她刻意放缓了说话速度“三年前的那天，我官人去世刚三日的时候，我一个人不知怎么就走到了落情崖旁边，正坐在那里发呆，结果就被人推下了山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