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这一行,啧啧啧,幸福到不行…我回呛她:只有你这不思取的才觉得我们这行轻松,你看看陈特,假期比平时上课还忙。
这是上个月秦无虞去加州差给我带的书,最近刚版的,我看下来觉得蛮切合陈特的研究方向,给他念叨过几次。陈特却是抬抬下,问:“这是什么。”
陈少娴顿时止住话题,打着哈哈说:你还好意思讲,陈特和你一个专业的,算你的竞争对手,你自己一压迫都没有。我拍拍她的肩膀,说:那你和陈特指不定八百年前还是一家人呢,一个祖宗生下来的…陈少娴说:打住!
我看到陈特心情就好到不行,这亲切与生俱来,陈少娴说要搁古代,我俩就是昏君和佞臣,两个人痴傻到一块去了。能不亲密吗,然后说我俩是破产兄妹。我嘿嘿嘿傻笑,说:是破产弟,陈特像弟弟,虽然他年纪比我大一。
那天我去回访之前的访谈对象,从院回来,晃看到胡同里那棵古老大树下盘坐了一个小和尚,四五岁的样,粉雕玉砌的,可到不行。我这颗老阿姨的心顿时就化了。又心疼,想着这么小的孩,周围人怎么都当没看到。
然后断了线。估计我脸上的表情太沉重,陈特都忍不住问了句:“怎么了?”我装作没事人地弯弯嘴角,说:“没事。
就是今天不能请你吃饭了。下次有什么我能的工作记得叫我,总不能老占你的便宜。”我从办公室来,突然想到前几天我去老城区遇到的一事。
要不是陈特长得和我不像,我都想去验验他是不是我亲弟弟呢,但还是不能和陈特太亲密,毕竟男女有别嘛。所以我经常在想,陈特是我妹妹就好了。
一个不认识的号码,还是个“靓号”一串的6688的,要知这可是b城,用这号码的都是些什么人。我现在蛮放松的,仍然一条悬在椅上,慢慢摇着。接通电话笑着问:“您好,请问您是?”
“是我。”电话那的声音低沉且磁,很有辨识度,我的表情立森然了。僵立在地上,脑里像有线绷,呼都变得小心翼翼,那边接着说了句:“十分钟后我到师大正门,你来等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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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顺着他下的幅度望过去,是搁在我桌上的日历,某一栏上了两只站立起来的、不堪重负的、佝偻着腰的乌,一只圆,一只刚劲,是我和秦无虞画的,日期是我们领证的那天。
害我遇到这些八卦的主角,脸上的笑容尤其和蔼可亲,得这些老师愣愣的,还给我的系主任说:“你们系刚来的那个小女孩人还不错,很有礼貌。”我当笑话讲给陈少娴听。
我像坐秋千一样悠闲地前后晃着,从屉里翻一本书,把夹在里面的笔记抖落来,书递给陈特:“你慢慢看,我不用了。”
我挽了挽发,笑得羞赧,说:“是重符号。”陈特认真回:“很让人印象刻。”我想到我以前念书那会儿,听不懂课就往书上画乌,乐不可支:“大家都这么说。”电话响了起来。
她笑得半死,说:“这就叫傻人有傻福。”开学第二周的周五,我上完课,回办公室写教案,陈特走了来,还是那张到不行的机人脸,但对着我语气终归是要缓和得多:“我来拿书。”
我们就不要互相伤害了,然后我俩又勾肩搭背扯了一堆八卦,比如哪个专业的哪个老师忘记带书了。找个借回家取,结果一教室门就遇见院长。比如谁谁第一节课走错教室,上了十多分钟这门课的老师才来,闹了个大笑话…这类的。